南樱可以想象出潘仁峰浪进行馆时的八百种姿态,甩着刚从春香阁买来的新丝帕抖着臀进来,簪着庭芳里最新款式的大红绢花甩着铺满脸的脂粉进来,甚至大冬天穿着短裤短衣秀着自己刚练出的蛮腰进来……总之,这人间能有的风情浪样出现在人来疯身上没一样稀奇。
却唯独有一副模样,是南樱万万不敢也不曾想的。
馥先生午休时,南樱正在食寮准备先生醒来后的第二餐,同修好友潘仁峰竟然规规矩矩穿着学服来了。这是自二人相识,除殿庆典礼以外,潘疯子唯一一次肯把正襟刻板的学服穿在身上。用人来疯的话说,这衣服不够他浪的。
除了扎眼的衣服,还有头发,脸,以及走路的身段,全都各安其位,没有一丝造次。
这还是南樱认识的一步三扭,一言三抖的潘疯子吗?
“你,没病吧。”
“弃恶从善了?”
“手毛都刮了!”
南樱瞪着眼睛瞧了半晌,“你这是要去相亲?又看上哪家哥哥了?”
在南樱的百般质问下,潘疯子终于开口说话,却仍是一反常态,在万人庆典上发言都没见他这样正经过。
“把又字去掉,说得好像哥哥我总是朝三暮四一样。”
“难道不是吗?”南樱把手里的菜下了锅,接着打趣潘疯子,“哎,你还别说,行馆里真就住着一位哥哥,除了老点儿,残点儿,其他毛病没有,你要不要搭讪搭讪。”
潘疯子听到南樱说的这位哥哥,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说是馋吧,神情却僵硬,更准确来说好像是怕。
“咱俩在这儿说话,没人能听见吧。”潘仁峰左右瞧了瞧,又向门外望了望,谨慎得像是在完成秘密任务。
“疯子,你今天怎么了?出来前脑袋被门挤了?”南樱实在不习惯看起来太正经的潘疯子,“别看了,这是在食寮,没人来,你到之前整个行馆就俩人,一个在睡觉,一个在做饭。”
闻听此言,潘疯子长出口气,终于能把紧绷的脸放松一下了,身上其他地方还得继续端着。
“哥哥瞧着,你这也不像刚被渣过的样儿啊,怎么的,才弃旧爱,又结新欢了?这还下厨做起小媳妇了?”
听到疯子惯用的语调措辞,南樱也长出口气,看来这家伙没发烧。
然而,疯子的下一句却让他想把刚吐出的气收回来。
“昨儿个,我在姓染那麻花孙子面前替你出了口恶气!”
“呃。”南樱略显紧张,“你,找人打架去了?”
“不能够,那孙子在洛京,太远折不回来,他要真在寺里,哥哥我早带人揍他千儿八回了。”
“就你?拿鸡蛋砸人吧!”南樱刻意调侃着。
他不想听到有关染尘的任何事,一个人最懵懂纯真的感情被碾碎,那感受大概跟岁节杀猪时听到的嘶吼声一样惨烈。
潘仁峰对南樱的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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