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睡好,早上雁椿赶到研究中心时打了几个哈欠,眼眶轻微泛红。
“昨晚干嘛去了,难得见你这么没精打采。”
袁乐递来一杯咖啡,眼睛的位置写着两个大字:好奇。
雁椿接过咖啡续命,撒了个谎,“看市局的材料。”
“啧,他们也真不客气的,逮着你薅,都给薅秃了。”“……秃不了。”
袁乐是雁椿同事,两人年纪相仿,关系不错。
雁椿刚把咖啡喝完,就有人来通知,说活动马上开始,赶紧去会议厅。
雁椿说最近在忙研究中心的公益项目,这没撒谎。
现在社会上越来越关注少年儿童身心健康,中心每年都会筛选一批孩子,免费提供心理辅助。
今年这一批都是从比较落后的地方选来的,他们目光茫然,有的受过虐待,有的自幼没有父母,有的患有自闭症……总之都是可怜人。
如果没有公益项目,以他们的家庭,是绝不可能带他们看心理医生。
雁椿分到四个小孩,最后一个被送进来时,他已经很疲惫了。
但那小孩的资料就像在他血管里推了一管清醒剂,他突然亢奋起来。
小孩叫小敢,家乡在绯叶镇,父母双亡,在姑母家生活。
姑母并非有意苛待他,只是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又有自己的两个孩子,经常顾不上他。
长时间下来,小敢心理便出现严重问题,认为自己是个不需要存在的废物。
一年时间里,小敢已经自杀过三次,身上还有许多自虐的伤痕。
雁椿见过不少相似的案子,小敢这种情况,最重要的是扭转他的想法,他不是废物,他对抚养他的家庭是有作用的。
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跟进的过程,而现在,小敢还封闭着自己。
雁椿说:“我小时候也住在绯叶镇,你去过绯叶村吗?那里有好多杏花。”
小敢起初一直低着头,反应非常迟钝,直到这时眼中才泛起一点光,“去,去过。”
雁椿伸出右手,手掌对着小敢,“那我们是老乡。”
小敢看着他的手心,犹豫地抠着手指。
雁椿耐心地等待,脸上始终保持微笑。
小敢终于鼓起勇气,也举起右手,轻轻在他掌心一击。
雁椿笑道:“那你喜不喜欢杏花?”
“喜欢。”
“知道绯叶镇为什么叫绯叶镇吗?”
小敢摇摇头。
“因为杏花含苞,满村绯色。”
雁椿发现自己的用词对小孩子有些生僻,于是在纸上画一棵杏花树,旁边写一个“绯”,“就是红色,开花之后,杏花会渐渐变白,成了粉红。”
“那……”小敢第一次主动提问,“为什么不是绯花村?”
“问得好。
我小时候也总是烦恼这个问题。”
小敢显然被吸引住了,睁大眼睛看着雁椿。
“后来村里的阿婆说,杏花一开,大家都只看得见花,看不见叶,叶不就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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