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布满了豆大的汗滴,他一脸不舍的看着吴敌,眼神充满着欣慰,一开一阖间,散发出一股祥和。
“这辈,我最开心的时光,就是现在。好徒儿,为师一生孤苦,原本以为死后暴尸荒野,现在,我可以安心去了！”
说完,白木罪沉重的喘息了两声,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眼神逐渐涣散,瞳孔慢慢放大,沉重的呼吸音,也戛然而止！
“师父——”
吴敌心有些悲痛,虽和白木罪接触不长,但这个老人,实在让人觉得可怜。
“得找个地方,将师父的遗体埋葬了！”
他这般想着,便抱着白木罪的尸体,朝白寨老走了过去。
白寨老看着吴敌怀白木罪的尸体,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愤怒,有悲痛,有惋惜,但更多的,却是自责。
“他临死前和你说了什么?”白寨老沉默了一会,出言问道。
“和我说了他的一些过去,还有让我做了他的徒儿！”
吴敌不想骗他,要说这件事,最可怜的应该是白寨老了,不光死了妻,连带着父母都受到了牵连。
白寨老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吴敌,这次事情,多亏了你。木罪已死,所有恩怨,也一笔勾销,既然他收你为衣钵,我也不能阻拦。虽然按照苗疆的说法,肯定是不行的,但他已经不算是苗疆的人,这规矩,也就废了！”
说完,他指着这一片黑漆漆的废弃厂房:“把他埋在那吧,也别找什么好的墓地,他肯定不希望死后给人祭拜。再说这家伙害人害了一辈,你虽是他徒弟,但也不能了结他犯下的滔天大错……”
听了白寨老的话,吴敌也只能由他。毕竟白木罪确实有罪,看着不远处的小山头,这地方倒也不错,四处没什么居民,荒无人烟,倒很是适合。
就在吴敌准备上山挖土开埋的时候,一旁的白寨老拉住了他。
“吴敌,我有话和你说！”白寨老此时一把拉住吴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吴敌点了点头,却看到白寨老从怀拿出一个盒,盒用万年沉香木所制,看上去十分古朴典雅,一看里面装的就不是凡物。
他将盒推到吴敌身前,眼神有些感激:“吴敌,这次木罪的事情,我还是要感谢你,是你,了却了我这段十年的恩怨。老头没什么贵重之物,这辈惟一擅长的,也只要蛊毒和炼药。这枚丹药,勉强还拿的出手,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不太好吧,寨老,这件事情,本来就和我有关,谈不上感谢不感谢。这丹药,我不能要,你收回吧！”
白寨老将丹药盒递到吴敌手,一脸黯然神伤的说道:“木罪是我亲弟弟,从小我们一起长大,这一切都是冤孽,他既然死了,我也放下了仇恨。从辈份上讲,我现在是你师伯,这丹药,就当师伯给你的见面礼！”
吴敌有些推辞,抬头看向白寨老道:“寨老,你真的不恨我师父了?”
白寨老脸上带着苦涩,眼神闪过一丝痛苦:“说不恨,那也不现实,毕竟死的是我妻,还有那未出生的孩,更有父母……但要说恨吧,他人都死了,我再恨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寨老,我替师父谢谢你！”吴敌一脸诚恳的说道,随即将药盒塞回了白寨老手,“但是这丹药,我真的不能收……”
“收好！”白寨老直接把盒往他怀一塞,语气不容置喙道,“老朽的丹药,本就是予人方便,难不成要和我一起带回坟墓去?”
吴敌也不是迂腐之人,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白寨老也不会将这丹药收回。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不收,未免说不过去。
“师伯,谢谢！”吴敌对着白寨老,发自真心的感激道。他知道,这枚丹药,应该十分名贵,不然寨老也不会这么郑重其事。
“木罪有你这弟,我也替他高兴,但希望你不要学他。毒之一术,用善可救死扶伤;用恶,能杀人无形。切莫造成过多杀戮,希望你心,谨记四八个字:从善为登,从恶如崩！”
吴敌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
沉思了片刻,白寨老对着他道:“咱们走吧,把他埋了！”
吴敌赶忙背起木罪的尸体,和白寨老一起,两人沉默的朝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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