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的稀星。
傅长凛避开重重守卫,与门旁睡得昏沉的翠袖错身而过,推门直闯如入自家后院。
小郡主软糯爱哭,是个十足娇气的宝贝疙瘩。
然这个宝贝疙瘩睡时竟是无需留灯的。
傅长凛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适应了片刻,借着极冷冽皎洁的月辉轻轻凑到榻边。
楚流萤抱着绵软温厚的衾被睡得正熟,小小的一团埋进云一样的床铺里。
大约是宴上醉了酒,睡得格外昏沉,白嫩的眼尾仍楚楚可怜地泛着红。
傅长凛心尖儿泛痒,刻意放缓了动作在她榻旁席地而坐,微凉的指间揉了揉小郡主绯红的眼尾。
大约指尖微凉的温度很合她心意,小郡主颤着睫毛娇里娇气地哼哼了两声。
这声响几不可闻,却在万籁俱寂的月光里清晰可辨地落入傅丞相耳中。
她如今似乎很少在自己面前这样娇气了。
大约是因生养于江南,三岁回京,小郡主口音软糯,少见的口齿不清。
她是皇室里年岁最小的女儿,性格又乖软,自幼便是千娇百宠。
皇帝为二人指了婚,楚流萤便如小跟班一样勤勤恳恳地跟在傅长凛身后。
傅长凛年少入宫伴读,年幼的小流萤连上学堂都勤恳了不少。
软嫩温热的指节牵住他修长的手,软软糯糯口齿不清地撒娇要抱。
傅长凛于是每日冷脸抱着皇室最为娇贵的宝贝疙瘩,时常被她献上来的各类糕点弄脏衣服。
这位宝贝疙瘩自知闯祸,便将圆软的脸埋在他肩窝,柔软地喊他哥哥,贴上去亲亲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傅长凛有一瞬晃神,忽然触电般收回了手。
停留得太久了,他不过是来确认小郡主的安危。
季氏急于寻找替罪羔羊,一个与皇帝同父同母,又在朝中保持中立孤立无援的王爷无疑是绝佳的人选。
只是季氏尚没那个胆子公然行刺皇室,他本不必推门进来。
傅长凛克制再三,终于还是轻柔地替她揉了揉眼尾,阖门离去。
朱门将掩的前一瞬,楚流萤忽然颤了颤眼睫,带着迷蒙的睡意张开了眼睛。
颀长的身影闪过一瞬,隐没在沉沉的夜幕中。
这样的身形她再熟悉不过,分明是今日宫宴上才吃了她耳光的傅大丞相。
那股迷离的睡意立时消散无影,她随手披了件长衫,便踩着深重的夜露跟了上去。
只见傅长凛身如鬼魅般避开重重巡卫,落在王府重檐高耸的主殿之上,身形一动便完美隐没在瓦上。
这位置视野极佳,楚流萤立即旋身藏匿于古树之后。
秋夜的寒气渐渐弥漫上来,她紧了紧并不御寒的长衫,探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暗中观察。
傅长凛忽然身形一动,他的轻功可谓已臻化境,如腾云驾雾一般无声掠过重檐,往府邸深处去了。
楚流萤立即御起轻功跟了上去。
最里面是祠堂,向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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