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知道顾长州吐过血了。
他从小到大都承受着一个孩子不该承受的一切,撑起了顾家的门楣。
这孩子一直性情孤冷,星晚是他唯一珍重待之的人。
可是,老天爷残忍如斯,竟然连他唯一的温暖都要夺走。
别说他长州受不了,就是她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儿啊,哭出来好不好?哭一场就好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妈妈怎么活?妈妈不能没有你的——”顾大夫人紧紧抱着顾长州,极力压抑着自己的苦楚,低声劝道。
顾长州眸光痴痴地落在阮星晚床头柜上的手机上。
他伸出手,拿过阮星晚的手机,然后站起来,找到了充电器,道:“星晚手机没电了,我得给她充电,要不然她回来的话,就用不到了。”
说着,他拿起了阮星晚的手机,还十分宝贝地擦了擦,然后插在了充电器上。
顾长州给阮星晚的手机充电后,又看到了她放在衣架子上的衣服。
“这衣服有点脏了,我得给星晚洗干净,等她回来,就可以穿了。”顾长州说着,又拿起了阮星晚的衣服,走进了浴室,然后蹲下来,给她手洗了那件衣服。
他洗得虔诚而认真,每一处都认认真真地搓洗,然后冲了好几遍的水,又费力地将衣服拧干了。
顾长州刚才刨土的时候将手弄伤了,他晕过去的时候顾大夫人才让医生替他清理了伤口,擦了药。
但是他现在碰了冷水,伤口又崩开了,一盆水里头血红血红的,和着白色的泡沫,看得顾大夫人是触目惊心。
顾长州拧干了衣服,拿到了阳台上晾起来。
顾大夫人看着他这个魔怔的样子,一颗心难受得如同被浸满水的棉花狠狠堵住了。
“长州!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这样,你这样妈心里头难受啊——”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泣不成声。
然而,顾长州却恍若未闻。
他怔怔地看着顾大夫人,道:“妈,你还不去给星晚炖汤吗?星晚说了,辞职之后就准备要孩子的,你要每天给她炖两盅汤才行。”
“星晚小时候走丢了,养父母重男轻女,待她不好的。”
“她每天都有打不完的柴,割不完的猪草。如果家里有事,她还不能去上学,要请假在家干活。”
“后来她上山碰到她师傅,她师傅又是个半疯子,虽然有时候会给她一些好吃的,但是发起疯来,也会虐待她,将她绑在树上,让她将武功练好。”
“有时候她师傅发疯,会发好几天的,过了好几天才想起星晚被绑在树上,等他将星晚放下来,星晚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但是,就这样,星晚还是愿意跟着他学功夫,因为他有好酒菜,光吃饭肯定是不能的,还得陪着他喝酒,星晚的酒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她过得这般不好,可是她还愿意救我!当初我被叶薇指使的人贩子绑架,我逃到了山上,是她救了我,她还撒谎要钱,给了我车费,以至于被她的养父母打了一顿——我等了她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阮宏生根本就找不到她——早知道我不该让阮宏生找到她的,不该的——我不该的——”
顾长州低声呢喃着,忽然又噗的一下,从喉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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