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才能见到他一回。
叶冉是六公子的左膀右臂,府中许多事他都能做主,正事上要求也严格,大家对他都很敬畏。
不过,他虽严格却不傲慢,偶尔相遇时,明秀硬着头皮上前行礼搭话,只要他无急事,都是会笑着应两句的。
可明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平常还算伶牙俐齿,面对他时就总词不达意,无论搭什么话,最终都以尴尬收场。
如此几回之后,她在他面前便愈发拘得如鹌鹑一般,察言观色、少说多做,生怕惹他厌恶。
就这样不咸不淡、不远不近地同处一府数年,她始终没能说出当年欠他的那句谢。
多年后,明秀无数次回想过往,始终都没弄明白自己对叶冉究竟是何时有了除感激之外的别样心思的。
或许是后来进西院随他习武,在他一次次恨铁不成钢的呵斥,却又耐着性子的反复斧正中?
又或者是无数个中宵静夜,偷偷在药庐院中独自练习阵法招式时?
抑或是,无数次被对战的伙伴摔翻在地,又一次次不服输地咬着牙站起来,得到他拊掌夸奖时?
还是护送公子归国那年,浴血与叶冉及伙伴们一同断后的生死瞬间?
说不清。
总之,心里仿佛有颗种子,若有似无存在了许多年,突然某天就破土而出。
那些不为人知的懊恼与欢喜、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寞与希冀,不知不觉就有了清晰可见的缘由。
她想,他的姓名可真是世间最了不起的两个字。因为每一次她悄悄念他的姓名,最后唇角都是上翘的。
叶冉在护六公子归缙的途中遭追兵暗算,中了淬毒的箭,最终痛失一腿。
归缙后的他很是颓丧,时常一连几日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只独自呆坐远目。
明秀偷偷看过他的背影好多回。
从前那总是高壮挺拔的伟岸身躯像被抽干了精气神,散漫无力地靠着椅背。即便锦衣华服沐着炽盛晴光,周身却依然黯淡。
再对比当年初见时那个豪迈舒朗、有光沾衣的叶冉,怎能叫人不心疼?
可是明秀知道,任何安慰与鼓舞的言词,不管再真挚,对叶冉而言都是虚的。谁也帮不了他,他失去的那条腿,再也回不来了。
毕竟明秀在他跟前受教数年,时常看着他,多少也懂他几分。
叶冉自有他的骄傲。痛失一腿后,他避着人,尤其躲着上阳叶氏的人。
看这架势,他是宁愿余生孤苦,也不愿再面对本家亲族。
明秀便想,当年是叶冉按在她头顶上的大掌让她感受到生而为人的第一抹切实温暖与生机,那她愿赠他余生,握紧他的手陪着他慢慢往前走。
因归缙之途护主有功,六公子如诺为众人赐姓。
明秀认真思索了好多天,最终鼓起巨大勇气,斩钉截铁地对公子说:“我想姓叶,叶冉的叶。”
只要不是真傻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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