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古怪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穿黑褂的老爷子这才小心蹲到刚才青年人凑过去的地方，仔细瞅了两眼。
青苔厚薄，任由树皮似的老地衣四处爬满短绒，边角上野草稀落的黑土，几乎干结成了整块壳子。
成片绿莹莹的草籽，正从苔痕间艰难地探出头来。
稀松平常，看不出点什么。
仔细探手下去，绕着圈子摸，还没摸到两下，他眯了眯眼，抿起了嘴。
缓缓绷紧的指头抬起，翻过手来，茧皮间夹着几粒混杂其间，几乎与苔藓灰土分不出区别的枯黄细鳞，鳞片中间都生着凸起的短刺，硬得出奇，用力搓捏也难以使之弯折。
指间已然沾上了细碎的血迹。
…………
城市间的某个位置，一条车来车往的大道边上，路口边的民警值班岗点里，一个正抱着一口小冰淇淋桶，安分坐在张竹凳边的孩子突然停下了挖冰的勺子，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那双黑亮的眼神里，仿佛写满了困惑。
“怎么了小虎？是不是又想爸爸了？……别怕，孩子，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旁边刚戴上帽子的警察，手上老式鼠标不停，正在调看周围地区监控，注意到这小家伙的动作，连忙侧过头来安抚一二，另一位女警员也随即起身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就像母亲在宽慰怯生的孩子。
“……不是的警察阿姨……我是……好像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刚刚看到了一个人……在好像好远的地方，又好像很近……”
语言表达能力似乎不是太好，有些迟缓地组织起语言。又像是有些犯了迷糊，被喊作小虎的孩子下意识甩了甩自己的头，左右扫视了几眼，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上的冰激凌桶里。
听到这话，温和的笑容在两位警察脸上浮现而出，就像是大人们偶尔为孩子的傻话所发出那种不带恶意的笑声一般。
但真正的事实是——他们并未就此当做童言无忌一笑了之，反而在孩子注意不到的时候背过头去，悄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男警察迅速开始过滤监控，女警察则是按住领口处一枚灰色的小小“纽扣”，一边开门走出去，一边低低发声了几句，视线在开阔位置上四处张望了许久，也终究一无所获。
当她再度走进警用岗亭时，那口冰淇淋桶已经几乎要见底了。
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干瘦的孩子，依然在锲而不舍的拿着勺子去舀桶底最后那点已经化开的糖液。
“好了小虎，这一桶已经吃完了，把它丢了吧，下一次我们再买就好。”
脸上流露出几分慈爱的神色，看着至多三十来岁的女警员拿出纸巾，举止间充斥着母性的光辉，她温柔地给这个十多岁的孩子擦了擦嘴角，口里还顺带着嘱咐了几句。
“再休息一会儿，我们今天就继续出去兜风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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