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似乎有人影攒动。
初来乍到,猛地换了个睡觉的地方,叶清漪还没适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正在脑中思考日后该如何,耳朵却听见了敲门声。
“行,你们不是喜欢这屋吗,床留给你俩了,一起睡去吧,彼此还能搭个伴儿。”
眼下叶清漪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待到届时恐怕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得,这是个脸皮厚的。
有家不能回的苦楚,谁能懂啊。
叶清漪心中纳罕,起身披上外衣,不紧不慢过来开门。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在外头吹了许久的冷风,李景知才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扣响了门扉。
他重新将衣服穿好,轻手轻脚往里面走。
反正睡哪都是睡,李景知怎样都行。
拆腰带的手霎时顿住。
于是李景知前脚刚把翡翠扔出去,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后脚就有一只软若无骨的手即将攀上他的胸膛。
他今夜喝了些酒,虽不足以醉人,但脑袋终归还是有点疼,需得好好休息。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风顺着空隙扑面而来,吹起叶清漪额头碎发。
他刚从外面回来,昨夜扔下一堆富家子弟去帮叶清漪,免不了要应酬一番安拢人心。
入了夜,晚风清凉,朝霞苑早已一片寂静,灯火俱熄。
李景知终于忍无可忍,自暴自弃地抱着一床被褥,发丝飞舞,衣衫凌乱,一边往外走一边生无可恋地说着:
朝霞苑从前只有他一个人住,剩下那些屋子都没打扫出来,除了面前这间,他倒真是无处可去了。
出去时,被冷风一吹,李景知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李景知带了一身酒气,推开了主屋的门,凉风涌进屋内,带动了过堂风,将他身上酒气吹散了不少,人也变得清醒些。
一个俊逸风骨,一个清淡素雅。
酒香在二人之间无声蔓延。
叶清漪皱了皱鼻子,下意识问道:“你喝酒了?”
提到酒,李景知更觉得委屈,在外面冻得久了导致他略有鼻音,轻声应下叶清漪的话时尾音浓重,竟有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叶清漪顿住,又听他接着抱怨:“夫人,那俩丫鬟爬我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啊,就一晚,好不好?”
李景知此时酒意有些上头,眼尾泛着微红的颜色,嗓音不自觉柔下来,嘴中不停地咕哝,高大的身躯怀里抱着被子,神态像是受人欺负了一样,竟然对着叶清漪撒起了娇。
堂堂小国舅。
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竟然对着她一个姑娘,撒娇?
叶清漪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她连忙一把将人拽进了屋,门一关上,身边寒气便直往外冒。
叶清漪扭头看向身侧:“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李景知晃了晃脑袋:“不久,也就不知道。”
叶清漪:“.”
算了,一个酒鬼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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