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妇该听到的,我便,我便当做从未听到过……再再后来,阮姑娘走后,有守卫进来将绾嫔抬了出去,说绾嫔殁了。”
她说完神色惊骇,一时好似又要装疯卖傻起来,周昙跑过来将人按住了,正待送出去,景鸾辞沉郁地止住道,“将她送到裕陵妃园守陵,不必再回冷苑了。”
一时满室静谧,好似刚才那嘶哑的喁喁声,悠远的没有发生过。只有漏进来的风声中夹杂了一些湿气扑得烛火猛地一暗,外头便下起了惊雨。
春雨沥沥,似是悄无声息,又似有汹涌之音,沙沙地落在殿前的玉阶上。
景鸾辞枯坐着,在皎皎的灯火中,阴郁成一片暗影,良久他惶然地一笑。
他纠葛地恨了她六年,折磨了她六年,到头来却是一场自负的虚妄。他起身出了内殿,一步步在绵密的细雨中走下台阶,周昙惊呼着打了伞跟上,他欠着雨疾行了一路,尔后却是越走越慢,且行且停,一直到关雎宫宫门前。
宫门已关闭,在晦暗的风雨中矗立着。
景鸾辞站了许久,湿气将他冷白的脸淬得铁青,他发紧的下颌线微微一松。
该说什么?
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真相如此轻易,舌头一动就霍然出口,为什么不告诉他?
还是说……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那一日他问她他们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原来却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他微讽地一哂,孑孓转身。
另一边的宫道上,两个湿淋淋的影子冒雨奔过来,跌跌撞撞地碰着来人时,瑟瑟发抖地哭着溃跪于地,“皇,皇上,安嫔娘娘,安嫔娘娘在浣衣局投池……殁了。”
熙平三年,时值正午。
盛夏的绿竹修修,凤尾森茂,郁郁葱葱地荫住和韵茶楼的青檐顶,茶廊内一片清凉静谧。
穿着清凉如许的碧色薄衫的侍女,悄无声息地往来于茶廊各静座内。
一道云母雕兰草的暗紫色屏风后,一个阔额宽脸,面膛黝黑,穿衣用度却格外讲究华贵的青年男子与茶廊的老板俞华轩对坐。
坐前的案几上放着一把平平无奇的扇子,扇开着,扇面上一幅《秋风惊鹤》图,墨有些许凋色,却难掩画上白鹤展翅欲飞的栩栩如生之态。
俞老板相伴着陪了近七八杯茶,着实没耐心了,便和笑着道,“严公子,这扇子您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俞老板办的这和韵茶楼除了品茶外,最大的用处便是供市面上的古玩交易,当然俞老板作为生意人,除了供茶水外,自己免不了也染指一手,低价收赁了一批精巧玩意儿,在茶水间里寻买家赚钱。
就如这案几上的扇子,扇面画作乃季遐名作,他从某处以五百两购得,若今日交易一成,以三千两卖出,他转手就可白赚两千多两。
奈何这严修左瞧右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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