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被人打断,戛然而止。
柳莺莺额间冒汗,骤然惊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自己此刻竟趴在了沈琅的腿上,二人之间的几子不知何时已被撤走,沈琅一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着,一手举着一本书籍,正静静看着。
见她醒来,在她背上缓缓摩挲的手微微一停。
“醒了?”
马车里静悄悄的。
这还是自那日喂粥一事后,二人的头一次相见。
柳莺莺因那日那事还有些愠怒,又唯恐这人不老实,再度动手动脚,故而落座后,便立马闭上了眼,装作假寐,却察觉到一道精悍的目光一直始终定定落在她的身上。
柳莺莺便缓缓将脸转了过去。
沈琅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抬手将一旁的香炉揭开,将里头的熏香点燃了。这样想着,柳莺莺收起了心中的起伏,强自挤出一道浅浅微笑,经由桃夭搀着下得马车来。
下马车后,只见整个沈家门前正在挂白升幡,正在办丧事?
这才想起方才沈烨之言,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孟氏……病故呢?
入南苑?
沈琅莫不是想不清不楚的直接将她带回玉清院不成?然后呢,然后将她金屋藏娇?又或者拖到大婚后再给她个妾室的名分?
总之,在没有给她个清楚交代之前,柳莺莺是不可能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入南门的,当然,或者,压根就没有所谓的交代。
柳莺莺并非输不起之人。
与沈琅这番纠葛,皆出自她自愿,或者一开始便是由她撩拨的,便也算不上怨不怨。
直到此时此刻,看到宓雅儿的那一刻,柳莺莺瞬间如梦初醒,全然回归到了现实生活中来了。
既是梦,就有该要醒的时候,不是么。
譬如,她方才睡着时做的那些噩梦。
譬如,寒山寺这一行所做的梦。
已放纵了几日,也该醒了。
两人定定对视着。
柳莺莺确信沈烨看到了。
正心头一窒之时,这时宓雅儿与沈月澶二人也齐齐走了上来,宓雅儿飞快朝着马车里看来,只见马车的软榻上,一抹绫白身姿单手撑在软榻上,微微欠身坐着,白色的衣袍与玄色衣角相连,宓雅儿神色一怔,没有看得太清,正要再定睛看去之时,这时,沈琅忽而将车帘一撂,一道深紫色的车帘瞬间隔绝了车内车内的视线。
然而,宓雅儿神色却微微一恍,虽没有瞧得太清楚,然而那样的坐姿,却分明是脱了鞋上了榻的坐姿!
孤男寡女,脱了鞋袜?
沈琅对她没有责任,他们二人不过是你情我愿,又或者……狼狈为奸罢了。
姨娘?妾室?
或者另换一人,又或者在这些纠葛之前,回到与沈琅初识之时,沈家大房长子嫡孙的姨娘,柳莺莺没准咬咬牙便从了,毕竟依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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