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四个树洞_国王长着驴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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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被她的言辞惊到:“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春早看向她:“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没有……”童越嚼着包子,声音含糊:“就是……你去净云庵进修应该更能找到共鸣。”

  净云庵。

  本市知名佛教景点。

  春早:“……你有病吧。”

  童越:“你才有病。”

  —

  课间操,春早一如既往地规整站立,童越和丁若薇留在走廊填画板报,进度还没轮到她,她就照常上操。

  少了童越这只叽叽喳喳的喜鹊,莫名有点孤寂。

  远远扫到领队的一班老班时,春早迅速偏移开视线,直愣愣盯着前面女生的马尾辫。

  广播体操旋律出来的时候,春早开始舒展四肢。

  ……

  “体转运动——”

  慷慨激昂的男音喊着节拍,响彻操场: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春早一侧手臂曲平,一侧手臂抻直,扭动上身,条件反射般朝左后方看过去。

  女生眸光微定。

  一眼即见的后脑勺并没有从视野里一闪即逝。

  是她没看仔细?

  “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借机再看一眼。

  原也真的不在队伍里,属于他的位置被他们班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取代了。

  他去……

  哪了?

  起先是疑惑,然后是空落——没有锚点的,完全陌生又完全茫然的空落,就像一艘航速匀稳的船只,惯性在晴天抬头眺一眼塔顶,突然有一天,灯塔猝然消失,偌大的海平面只剩下自己。

  广播的声音变得异常遥远。

  散场后,春早心不在焉地抱着胳膊往跑道方向走。

  同桌卢新月老远看见她独行的背影,就撇开一块走的俩女生,跑过来勾住她胳膊。

  春早一怔,回过神来:“你怎么就一个人?”

  卢新月说:“我还想问你呢,童越呢。”

  春早说:“她跟丁若薇出黑板报。”

  “哦,对哦,”卢新月后知后觉:“你怎么没去?”

  “还没到我写字呢。”

  卢新月坏笑着指出:“你就来做操偷懒了?”

  “什么啊,”春早不断下沉的心绪被扯正常线:“不做操才叫偷懒吧。”

  —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春早要提前去二楼取回昨晚的随堂测,方便英语老师下堂课评讲。

  抱着练习册从办公室出来,春早贮停在常走的楼道口。

  二楼基本是理科平行班,走廊里随处可见吵吵闹闹,荷尔蒙旺盛的男生,她过往都避之不及。

  但今天……

  悄然的异念往外汩冒着。

  催动着她去做一些自己本不乐意,也从所未有的言行。

  春早揣紧怀里东西,闷头憋气一路疾行。

  只要从最边上的楼梯下去,就能顺理成章地路过一班。女生飞速拐过楼道转角的光块和浮尘,来到一层。

  踩下最后一级阶梯。

  高二(1)班的班牌近在眼前,春早不动声色地往他们的教室窗框挨近几分,脚步也微微放慢。

  到教室门了,

  趁现在——

  以最快速度装不经意地往里瞟一眼。

  所有浮荡无依的情绪在一刻间靠岸和落定。

  不可思议。

  面貌出众的男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座位里,笑着用卷起来的不知道是课本还是笔记的东西,敲了敲前座肩膀,而对方似乎在趴桌补觉。窗外的日光耀亮了他半边身体,朦朦胧胧的,光洁到自带柔焦,像是刚从某个梦境请假回到现世里。

  春早逞心如意地收回视线。

  “原也!”

  她听见有人恼怒地喊出他的姓名。

  好像也变成恶作剧的一员,春早跟着唇角微扬。

  她回到教室里,心情轻袅袅扑灵灵,海上升起了太阳,烁金粼粼。她熟稔地把练习册分发下去,走下讲台。路过童越座位时,扑鼻而来的奶糖味甜香,垂眼一看,是女生在慢条斯理地抹着护手霜。

  春早五指一张,将右手杵到她面前,左右摆晃,再摇晃。

  “干嘛?”童越迷惑地抬眼。

  不干嘛。

  莫名的想蹭一点,涂一下。很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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