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殊委屈开口,言下之意便是他会冒昧进入林琬的正屋,全是因他没衣裳穿罢了。
“没拿么?我这也没旁的男子的衣裳……”林琬抬头,面前的史书还停留在第一页,风一吹,轻轻扇动。
“鞋也湿了……”
“我明明都让狗蛋给你准备了啊。”狗蛋才一会儿没伺候,业务就这么不熟练了么?
“外面好冷,我想自己回去拿来着,可是好冷……”
“先给你拿件大氅披着吧。”林琬起身,去她的衣橱里翻出一件白狐裘大氅,她还未曾穿过,配谢长殊的气质刚刚好。
“我……,我可不可以跟上次一样睡在偏室啊琬琬,我保证不会吵闹的,我的院子还有好远,可是感觉头有点晕……”
竹鸢此时还未过来,林琬一向不喜院子里有太多下人伺候,林琬听罢,倒也未疑其她,只是目光始终回避着谢长殊略微敞开的领口,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竹鸢先前有没有命人收拾好……”
“罢了,我去看看吧。”
谢长殊眼中闪过笑,而后眉目低敛,跟在林琬身后。
“上次给你点了助眠的檀香,今日还需要么?”屋内燃着银霜炭,谢长殊哪怕赤足,也未曾感觉到凉意,甚至围着白狐裘,他的鼻尖还泛着细密的汗珠。
暖室生香,确实引人发困,谢长殊点点头,他喜欢林琬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满室檀香,恰如林琬在身旁,他安心。
“那……睡吧?”林琬试探着问,谢长殊此时已经乖乖上床,神情无辜得又跟萨摩耶一般,方才浴房媚态全然不见,若非亲眼所见,林琬差点怀疑是自己魔怔了。
谢长殊低垂眉眼,轻咬下嘴唇,被窝下伸出柔弱无骨的一只手,两指试探着往前,轻轻拉住林琬垂落的衣袖,怯怯道:“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一会儿,我有点害怕……”
“我怕我睡着,你就不见了。”谢长殊说着眼眶便有些泛红,估计是觉得不好意思,他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想要遮住自己的糗态。
林琬跟谢长殊相处多日,见过无数种谢长殊,她也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谢长殊,但她倾向于或许都是呢?
谢长殊现在,可不就是被雨淋湿的小狗狗吗?
那他先前,是在变成猫,变成老虎吗?(注1)
谢长殊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做任何事情的本能,或许都是为了让她多关心他一些,怕他被丢下吧。
他见过光明,自然没有办法再去接受黑暗了。
林琬对待谢长殊,不知为何,总是有着无尽的同理心,或许是他的过往触动她,又或许是他总是在笨拙地讨好她,亦或是她就是单纯地不忍看他失去希望吧。
总之,林琬在谢长殊的床榻坐下,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任由他的睫毛轻轻刮过她的手掌,她语气温柔,对着谢长殊道:“睡吧,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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