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疼完全不一样。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用细细的牙齿狠狠地啃,并且沿着神经一路而上,直达小腹。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不顾一切地停下脚步拉起裤管来看看,我这两条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但正打算这么做的时候,突然背上冰似地一凉,随后,我就感到右肩上有什么东西酥麻麻一束,缓缓滑落了下来。
跟后背上突如其来的触觉一样,那东西冰冷,甚至更冷一些。
我下意识低头去看,随即肩膀一僵。
那东西是黑漆漆一把长发。
跟我头发不一样,它特别黑,却也特别枯。
一眼看去就跟一把干草似的,却又如有生命般,在我因奔跑而起伏的肩膀上微微颤动。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头皮发麻,我没敢沿着这把头发继续往上看。
但月光下我的影子已告诉了我,此时我究竟处在怎样一种状况之下。
那几分钟前还在我身后几十米开外的女人,此刻就在我身后。
双手举着啼哭的死婴,她垂着细长的脖子紧贴着我,长长的头发在我右肩上东摇西晃。
“问你啊……”猫叫似的婴啼声中,那女人突然开口。
沙哑的话音跟四周的冷风一样,时断时续往我耳朵里钻了进来: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一个男人……”
话没说完,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哭声跟那婴儿几乎一模一样:
“你看到他……跟他说……我很痛啊……”
我呆愣半秒,然后发疯般往前跑了起来。
可是无论怎么跑,这女人都以这诡异而僵硬的姿态紧贴在我身后,如影随形。
我被她贴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几乎连腿都迈不利索。
但随即腿骨和小腹的刺痛让我猛地醒过神来。
当即挣扎着加快速度,我拼命继续往前跑。
可是越跑越不对劲,我觉得脚下这片土地好像变得更加软了,软得像只冰冷巨大的嘴巴,缓缓在把我一个劲地往下吸。
而小腹痛得更加厉害,我几乎有点直不起腰,更毋论抱稳冥公子。
他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冷冰冰一动不动,像具真正的骷髅。
我又怕又急,只觉得有液体一个劲在我眼眶里打转,真正的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但是不能哭,哭没有任何屁用,脚疼得好像烂了一样但还得使劲往前跑。
可怎么跑,我妈妈的房子依旧在那段距离,夜色下它安安静静看着我,静得像首安葬曲。
“痛啊……”
身后那女人的声音再次穿进我耳膜,又像只冰凉的手,贴着我身体轻轻挠我的背:
“痛死了啊……”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那瞬间我肚子痛得更加厉害起来。
连同腿和脚骨头里传来的疼,痛得我一个劲直抽气。
随后,突然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腿根滑落了下来。
潮湿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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